《后山诗话》笼统
《后山诗话》是宋代中国的一部诗论文章,由陈师谈撰写。这部作品共有七十余则,主要记录了陈师谈关于其时诗歌创作的见地和驳倒。陈师谈(1053年-1101年),字无己,又字履常,号后山居士,是彭城(今江苏徐州)东谈主。他在文学上有着艰难的地位,不仅是苏门六正人之一,亦然江西诗派的艰难作者。
作者简介陈师谈降生于一个官吏家庭,祖父陈洎官至三司盐铁副使,父亲陈琪官至国子博士通判绛州。他的夫东谈主同之,是一个贤达的浑家,即使家庭空泛也不负担丈夫和孩子。陈师谈早年娶郭概之女为妻,但由于生涯困难,浑家和女儿都住在岳父家。16岁时,他从师曾巩,并拒却插足王安石经义之学的检察。他曾屡次拒却朝廷的任命,坚捏我方的文学追求。
《后山诗话》的内容和特色《后山诗话》的内容以对作者作品的品评为主,多转述欧阳修、苏轼之语。在这部作品中,陈师谈推尊杜甫,合计杜甫的诗歌不管是在奇、常、工、易、新的方面都格出门色。他目标学诗应当从杜甫动身点,因为杜甫的诗歌有轨则可循,因此不错学习。此外,陈师谈也强调了特性在诗歌创作中的艰难性,合计诗歌不是仅靠学力就能达到的,而是需要从内心深处流清楚来。他还崇尚当然夷易的诗风,合计宁可拙朴也不肯巧饰,宁可质朴也不肯浮华,宁可粗犷也不肯柔弱,宁可偏僻也不肯平庸。
争议和评价尽管《后山诗话》在文学史上有一定的地位,但也存在一些争议。举例,书中对苏轼、黄庭坚的创作有起火之词,这与陈师谈的想想和创作倾向不符。此外,书中还纪录了一些陈师谈死后的事件,这使得一些学者怀疑该书的信得过性。南宋工夫的陆游和清代的四库馆臣都对此提议了疑问。干系词,也有字据标明北宋工夫如故有《后山诗话》流传于世,因此这些质疑并不行悉数抵赖该书的信得过性。
《后山诗话》的影响《后山诗话》在中国诗话发展史上占有一定地位。它不仅响应了陈师谈个东谈主的文学不雅点,也代表了宋代一部分文东谈主关于诗歌创作的作风和追求。通过对《后山诗话》的连接,咱们不错更好地了解宋代文学的发展和变化,以及其时文东谈主关于诗歌艺术的领略和探索。
说七说八,《后山诗话》是宋代一部艰难的诗论文章,它不仅记录了陈师谈关于诗歌创作的宗旨,也响应了宋代文学的特色和发展趋势。尽管存在一些争议,但它仍然是一部值得连接和探讨的作品。
后山诗话 陈师谈
王师围金陵,唐使徐铉来朝,铉伐其能,欲以黑白突围,谓太祖不文,盛称其主博学多艺,有圣东谈主之能。使诵其诗。曰,「秋月」之篇,天下赞许之,其句云云。太祖大笑曰:「寒士语尔,我不谈也!」铉内不屈,谓大言无实,可穷也。遂以请。殿上恐忧相目。太祖曰:「吾微时自秦中归,谈华山下,醉卧田间,觉而月出,有句曰:『未离海底千山黑,才到天中万国明。』」铉大惊,殿上称寿。
孟嘉落帽,前世以为胜绝。杜子好意思〈九日诗〉云:「羞将短发回吹帽,笑倩旁东谈主为正冠。」其漂后旷达,不减昔东谈主。故谓诗非力学可致,正须胸肚中泄尔。
望夫石在处有之。古今诗东谈主,共用一律,惟刘梦得云:「望来已是几千岁,只似当岁首望时。」语虽拙而意工。黄叔达,鲁直之弟也,以顾况为第一云:「山头日日风和雨,行东谈主回首石应语。」语意皆工。江南有望夫石,每过其下,不风即雨,疑况得句处也。
欧阳永叔不好杜诗,苏子瞻不好司马《史记》,余每与黄鲁直怪叹,以为怪事。
费氏,蜀之青城东谈主,以才色入蜀宫,后主嬖之,号花蕊夫东谈主,效王建作宫词百首。国一火,入备后宫。太祖闻之,召使陈诗。诵其〈国一火诗〉云:「帝王城上竖降旗,妾在深宫那得知。
十四万东谈主皆解甲,更无一个是女儿。」太祖悦。盖蜀兵十四万,而王师数万尔。
韩退之〈南食诗〉云:「鲎实如惠文。」《山海经》云:「鲎如惠文。」惠文,秦冠也。蚝相黏为山。蚝,牡蛎也。
白乐天云:「歌乐归院落,灯火下楼台。」又云:「回首未放歌乐散,画戟门前烛炬红。」非华贵语,看东谈主华贵者也。
杨蟠〈金山诗〉云:「天末楼台横北固,深宵灯火见扬州。」王平甫云:「庄宅经纪东谈主语也,解量四至。」吴僧〈钱塘白塔院诗〉曰:「到江吴地尽,隔岸越山多。」余谓分界堠子语也。
黄鲁直云:「杜之诗法出审言,句法出庾信,但过之尔。杜之诗法,韩之文法也。诗文各有体,韩以文为诗,杜以诗为文,故不工尔。」
黄鲁直谓白乐天云「歌乐归院落,灯火下楼台」,不如杜子好意思云「落花游丝日间静,鸣鸠乳燕芳华深」也。孟浩然云「气蒸云梦泽,波撼岳阳城」,不如九僧云「云中下蔡邑,林际春申君」也。
苏子瞻云:「子好意思之诗,退之之文,鲁公之书,皆集大成者也。」
学诗当以子好意思为师,有轨则故可学。退之于诗,本无解处,以才高而好尔。渊明不为诗,写其胸中之妙尔。学杜不成,不失为工。无韩之才与陶之妙,而学其诗,终为乐天尔。
退之诗云:「长安众富儿,盘馔罗膻荤。不明文字饮,惟能醉红裙。」然此老有二妓,号绛桃柳枝,故张文昌云「为出二侍女,合弹琵琶筝」也。又为李于志叙当世名贵,服金石药,欲生而死者数辈,著之石,藏之地下,岂为一生戒耶!而竟以药死。故白傅云「退之服硫黄,一病竟不痊」也。荆公诗云:「力去陈言誇末俗,悯恻无补费精神。」而公谈生文学数变,晚景诗益工,宅心益苦,故知言不可失慎也。
子好意思〈怀薛据〉云:「独当省署开文苑,兼泛沧浪学钓翁。」「省署开文苑,沧浪忆钓翁」,据之诗也。
王摩诘云:「九天阊阖开宫殿,万国衣冠拜冕旒。」子好意思取作五字云:「阊阖开黄谈,衣冠拜紫宸」,而语益工。
杨大年〈傀儡诗〉云:「鲍老当筵笑郭郎,笑他舞袖太郎当。若教鲍老当筵舞,转更郎当舞袖长。」语俚而意切,相传以为笑。
吴越后王来朝,太祖为置宴,出内妓弹琵琶。王献词曰:「金凤欲飞遭掣搦,情脉脉,看取玉楼云雨隔。」太祖起,拊其背曰:「誓不杀钱王。」
武才东谈主出庆寿宫,色临了庭,裕陵得之。会教坊献新声,为作词,号〈瑶台第一层〉。
宋玉为〈高唐赋〉,载巫山神遇楚襄王,盖有所讽也。而文人多效之者,又为列传以实之,而寰宇百神举无免者。余谓欲界诸天,当有浑家,其无偶者,则无欲者也。唐东谈主记后土事,以讥武后尔。
黄诗、韩文,有益故有工,左、杜则无工矣。然学者先黄后韩,不由黄、韩而为左、杜,则失之拙易矣。
永叔谓为文有三多:看多、作念多、议论多也。
余以古文为三等:周为上,七国次之,汉为下。周之漂后;七国之文壮伟,其失骋;汉之文采赡,其失缓;东汉而下无取焉。
陈绎批答〈曾鲁公表〉云:「爰露乞骸之请。」黄裳为曾侍读制曰:「备员劝讲。」乞骸,备员,乃表语,非诏语也。曾鲁公谓东谈主曰:「使布何所谈。」
诗欲其好,则不行好矣。王介甫以工,苏子瞻以新,黄鲁直以奇。而子好意思之诗,奇常、工易、新陈莫不好也。
熙宁初,有东谈主自常调上书,投合宰相意,遂丞御史。苏长公戏之曰:「有甚意头求华贵,没些巴鼻使奸邪。」有甚意头、没些巴鼻,皆俗话也。
某公用事,摈斥端士,矫饰伪行。范蜀公咏〈僧房假山〉:「倏忽平为险,分明假夺真。」盖刺之也。
鲁直谓荆公之诗,晚景方妙,然格高而体下。如云:「似闻青秧底,复作龟兆坼。」乃前东谈主所未谈。又云:「扶舆度阳燄,窈窱一川花。」虽前东谈主亦未易谈也。然学二谢,失于巧尔。
苏诗始学刘禹锡,故多怨刺,学不可失慎也。晚学太白,至其自傲,则似之矣。然失于粗,以其得之易也。
王荆公晚景喜为集句,唐东谈主号为四体,黄鲁直谓正堪一笑尔。司马温公为定武从事,同幕私幸营妓,而公讳之。尝会僧庐,公往迫之,使妓踰墙而去,度不可隐,乃具谈。公戏之曰:「年客岁往还来忙,暂偷閒卧老衲床。惊回一觉游仙梦,又逐流莺过短墙。」又杭之举子中老榜第,其子以绯裹之,客贺之曰:「应是穷通自偶然,东谈主生七十古来稀。如今始觉为儒贵,不著荷衣便著绯。」寿之医者,老娶少妇,或嘲之曰:「偎他宗派傍他墙,年客岁往还来忙。采得百花成蜜后,为他东谈主作嫁一稔。」真好笑也。
熙宁初,外学置官师,职简地亲,多在幕席。徐有学官喜谇语,同府苦之,咏蝇以刺之曰:「衣服偶然遭点染,杯盘无日不奴婢。」
唐东谈主不学杜诗,惟唐彦谦与今黄亚夫庶、谢师厚景入门之。鲁直,黄之子、谢之婿也。其于二父,犹子好意思之于审言也。然过于非常,不如杜之遇物而奇也。三江七泽,平漫沉,因风石而奇尔。
谢师厚废居于邓。王左丞存,其妹婿也,奉使荆湖,枉谈过之。夜至其家,师厚有诗云:「倒著一稔迎户外,尽呼儿女拜灯前。」
世称杜牧「南山与秋色,阵容两相高」为警绝。而子好意思才用一句,语益工,曰「千崖秋气高」也。
鲁直有痴弟,畜漆琴而不御,虫虱入焉。鲁直嘲之曰:「龙池生壁虱。」而未有对。鲁直之兄大临,且见床下以溺器牲口鱼,问知其弟也,大叫曰:「我有对矣。」乃「虎子养溪鱼」也。
欧阳公谪永阳,闻其倅杜彬善琵琶,酒间取之,杜严容盛气而谢不行,公亦不复强也。后杜置酒数行,遽起还内,微闻丝声,且作且止而渐近。久之,抱器而出,手连接弹,尽暮而罢,公喜甚过所望也。故公诗云:「座中醉客谁最贤?杜彬琵琶皮作弦。自从彬死世莫传。」皮弦世未有也。
尚书郎张先善著词,有云「云破月来花弄影」,「帘幕捲花影」,「堕轻絮无影」,世称诵之,号张三影。王介甫谓「云破月来花弄影」,不如李冠「朦胧澹月云往来」也。冠,皆东谈主,为〈六州歌头〉,谈刘、项事,粗野汜博。刘潜,大侠也,喜诵之。
夙昔青幕之子妇,妓也,善为诗词。同府以词挑之,妓答曰:「清辞丽句,永叔、子瞻曾独步,似恁文章,写得出来当甚强。」
黄词云:「放胆一生惟有,毁灭万事无过。」盖韩诗有云:「放胆一生惟有酒,毁灭万事无过酒。」才去一字,遂为切对,而语益峻。又云:「杯行得手更留残,不谈月明东谈主散。」谓想相离之忧,则不得不尽。而俗士改为「留连」,遂使两句相失。正如论诗云,「一方明月可中庭」,「可」不如「满」也。
子瞻谓孟浩然之诗,韵高而才短,如造内法酒手而无材料尔。
鲁直〈乞猫诗〉云:「秋来鼠辈欺猫死,窥瓮翻盘搅夜眠。闻谈狸奴将数子,买鱼穿柳聘衔蝉。」虽滑稽而可喜。千载而下,读者如新。
龙图孙学士觉,喜论文,谓退之〈淮西碑〉,叙如《书》,铭如《诗》。
子瞻谓杜诗、韩文、颜书、左史,皆集大成者也。
少游谓〈元和圣德诗〉,于韩文为下,与〈淮西碑〉如出两手,盖其少作也。
王夫东谈主,晁载之母也。谓庶子功名贵富,有如韩魏公,而未有文事也。
退之作记,记其事尔;今之记乃论也。少游谓〈醉翁亭记〉亦用赋体。
庄、荀皆文人而有学者,其〈说剑〉、〈成相〉、〈赋篇〉,与屈《骚》何异。
扬子云之文,酷好而卒不行奇也,故想苦而词艰。善为文者,因事以非常,江河之行,顺下云尔。至其触山赴谷,风抟物激,然后尽天下之变。子云惟酷好,故不行奇也。
欧阳公谓退之为樊宗匠志,便似樊文,其始出于司马子长为〈长卿传〉如其文,惟其过之,故兼之也。
退之以文为诗,子瞻以诗为词,如教坊雷大使之舞,虽极天下之工,要非内容。今代词手,惟秦七、黄九尔,唐诸东谈主不迨也。
韩退之〈上尊号表〉曰:「析木天街,星宿清润,北岳医闾,神鬼受职。」曾子固〈贺赦表〉曰:「钩陈太微,星纬咸若,昆崙、渤澥,波浪不惊。」世莫能轻重之也。后当有知之者。
国初士医生例能四六,然用散语与故事尔。杨文公词讼豪赡,体亦多变,而不脱唐末与五代之气。又喜用古语,以切对为工,乃进士赋体尔。欧阳少师始以文学为对属,又善叙事,毋庸故事陈言而文益高,次退之云。王特进晚景表奏亦工,但伤巧尔。
元祐初,起范蜀公于家,固辞。其表云:「六十三而致仕,固不待年;七十九而造朝,岂云知礼!」是时文潞公八十馀,一召而来,东谈主各有所志也。
昔之黠者,滑稽以玩世。曰彭祖八百岁而死,其妇哭之恸。其邻里共解之曰:「东谈主生八十不可得,而翁八百矣,尚何尤!」妇谢曰:「汝辈自不谕尔,八百死矣,九百犹在也。」世以痴为九百,谓其精神不足也。又曰,令新视事而不习吏谈,召胥魁问之,魁具谈笞十至五十,及折杖数。令遽止之曰:「我解矣,笞六十为杖十四邪?」魁笑曰:「五十尚可,六十犹痴邪!」长公取为偶对曰:「九百不死,六十犹痴。」
唐语曰:「二十四考取书令。」谓汾阳王也,而无其对。或以问平甫,平甫应声曰:「万八千户冠军侯。」不唯对偶精切,其贵亦相配也。
范文正公为〈岳阳楼记〉,用对语说时景,世以为奇。尹师鲁读之曰:「据说体尔。」《据说》,唐裴铏所著演义也。
柳三变游东都南、北二巷,作新乐府,骫骳从俗,天下咏之,遂传禁中。仁宗颇好其词,每对酒,必使随从歌之再三。三变闻之,作宫词号〈醉蓬莱〉,因内官达后宫,且求其助。仁宗闻而觉之,自是不复歌其词矣。会改京官,乃以无行黜之,后更名永,仕至屯田员外郎。
宁拙毋巧,宁朴毋华,宁粗毋弱,宁僻毋俗,诗文皆然。
魏文帝曰:「文以意为主,以气为辅,以词为卫。」子桓不足以及此,其能有所传乎?
鲁直与方蒙书:「顷洪甥送令嗣二诗,风骚散落,才想高秀,展读赏爱,恨未识面也。然晚世少年,多不肯治经术及精读汗青,乃纵酒以助诗,故诗东谈主致远则泥。想达源自能追琢之,必皆离此诸病,漫及之尔。」与洪一又书云:「龟父所寄诗,语益老健,甚慰相期之意。方君诗,如凤雏出鷇,虽未能翔于千仞,竟是真凤凰尔。」与潘邠老书曰:「大受今何在?其诗甚有理致,语又工也。」又曰:「但咏五言,觉笔墨之气如虹,犹足贯日尔。」
老杜云:「长镵长镵白木柄,我生托子以为命。黄独无苗山雪盛,短衣数挽不掩胫。」夙昔儒者不明黄独义,改为黄精,学者承之。以余考之,盖黄独是也。《本草》赭魁注:「黄独,肉白皮黄,巴、汉东谈主蒸食之,江东谓之土芋。」余求之江西,谓之土卵,煮食之类芋魁云。
余读《周官.月令》云:「反舌有声,佞东谈主在侧。」乃解老杜〈百舌〉「过期如发口,君侧有谗东谈主」之句。
韦苏州诗云:「怜君卧病想新橘,试摘才酸亦未黄。书后欲题三百颗,洞庭须待满林霜。」余往以为盖用右军帖中「赠子黄甘三百」者,比见右军一帖云:「奉橘三百枚。霜未降,未可多得。」苏州盖取诸此。
余评李白诗,如张乐于洞庭之野,无首无尾,不主故常,非墨工椠东谈主所可拟议。吾友黄介读〈李杜优劣论〉曰:「论文正欠妥如斯。」余以为知言。
礼部员外郎裴说〈寄边衣诗〉曰:「深闺乍冷开香箧,玉微微湿红颊。一阵霜风杀柳条,浓烟深夜成黄叶。重重白练明如雪,独下闲阶转悲凄。祇知抱杵捣秋砧,不觉高楼已无月。时闻塞雁声相唤,纱窗唯有灯相伴。几展皆纨又懒裁,离肠恐逐金刀断。细想仪形执牙尺,回刀剪破澄江色。愁捻金针信手缝,惆怅无东谈主试宽窄。浮浅举手匀残泪,红笺漫有千行字。书中不精心中事,一半殷勤托边使。」裴说诗句甚丽。《零陵总记》载说诗一篇,尤诙诡也。
世语云:「苏明允不行诗,欧阳永叔不行赋。曾子固短于韵语,黄鲁直短于散语。苏子瞻词如诗,秦少游诗如词。」
韩诗如〈秋怀〉、〈别元协律〉、〈南溪始泛〉,皆佳作也。
鲍照之诗,华而不弱。陶渊明之诗,切于事情,但不文耳。
子厚谓屈氏《楚词》,知《离骚》乃效《颂》,其次效《雅》,临了效《风》。
右丞、苏州,皆学于陶、王,得其安宁。
眉山长公守徐,尝与客登项氏戏马台,赋诗云:「路失玉钩芳草合,林一火白鹤野泉清。」广陵亦有戏马台,其下有路号「玉钩斜」。唐高宗东封,有鹤下焉,乃诏诸州为老氏筑宫,名以白鹤。公盖误用,尔后所取信,故不得不辩也。
裕陵常谓杜子好意思诗云:「勋业频看镜,行藏独倚楼。」谓甫之诗,皆不迨此。
吕某公归老于洛,尝游龙门还,阍者握管历请官称,公题以诗云:「想山乘兴看山回,乌帽纶巾入帝台。门吏不须询姓氏,曾经三到凤池来。」
曹南院为秦帅,唂氏举国入冠,公自出禦之。战于三都谷,大北之,唂氏遂衰。其幕府献诗云:「贤守新成盖代功,临危方始见好汉。三都谷路全师入,十万胡尘一战空。杀气尚疑横塞外,捷音接踵遍寰中。帝王看降如纶命,旌节先行者马首红。」
太祖夜幸后池,对眉月置酒,问:「当直学士为谁?」曰:「卢多逊。」召使赋诗。请韵,曰:「些子儿。」其诗云:「太液池边看月时,好风吹动万年枝。谁家玉匣开新镜?清楚清光些子儿。」太祖大喜,尽以坐间饮食器赐之。
韩魏公为陕西安抚,开府长安。李待制师中过之。李有诗名,席间使为官妓贾爱卿赋诗,云:「愿得貔貅十万兵,太戎窠巢一时平。回首毋庸封侯印,只问帝王乞爱卿。」
某守与客行林下,曰:「柏花十字裂。」愿客对。其倅晚食菱,方得对云:「菱角两端尖。」皆俗谚全语也。
杭妓胡楚龙靓,皆有诗名。胡云:「不见其时丁令威,年来处处是相想。若将此恨同芳草,却恐青青有尽时」。张子野老于杭,多为官妓作词,与胡而不足靓。靓献诗云:「天与群芳十样葩,独分热诚不胜誇。牡丹芍药东谈主题遍,自分身如饱读子花。」子野于是为作词也。
王岐公诗喜用金玉珠璧,以为华贵,而其兄谓之至宝丹。
闽士有好诗者,毋庸陈语常谭。写投梅圣俞,答书曰:「子诗诚工,但未能以故为新,以俗为雅尔。」
苏公居颍,春夜对月。王夫东谈主曰:「春月可喜,秋月使东谈主愁耳。」公谓前未及也。遂作词曰:「不似秋光,只与离东谈主照断肠。」老杜云:「秋月解伤神。」语简而益工也。
余登多景楼,南望丹徒,有大白鸟飞近青林,而得句云:「白鸟过林分外明。」谢朓亦云:「黄鸟度青枝。」语巧而弱。老杜云:「白鸟去边明。」语少而意广。余每还里,而每觉老,复得句云「坐下渐东谈主多」,而杜云「坐深乡里敬」,而语益工。乃知杜诗无不有也。
周盘龙以武功为散骑常侍,皆武帝戏之曰:「狗尾续蝉若何兜鍪?」对曰:「狗尾续蝉生于兜鍪。」外大父颍公罢相建节,出帅太原,其诗曰:「兜鍪却自狗尾续蝉出,敢用弁言戏武夫!」李待制师中以相业自任,尝帅秦,以事去,其诗曰:「兜鍪不胜任,犹可冠狗尾续蝉。」
东坡居惠,广守月馈酒六壶,吏尝跌而一火之。坡以诗谢曰:「不谓青州六从事,翻成虚伪一先生。」
王斿,平甫之子,尝云:「今语例袭陈言,但能鼎新尔。」世称秦词「愁如海」为新奇,不知李国主已云:「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」但以江为海尔。
本站仅提供存储就业,通盘内容均由用户发布,如发现存害或侵权内容,请点击举报。